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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三回 直奔君山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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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護法來說,請夫人、老爺和小姐去大堂商量些事,我和司琴妹想隨夫人去,總護法說不用我們去,商量的事,是不能讓其他人聽的,夫人也叫我們不用跟去了,誰知夫人、老爺和小姐走後不久,便有人守住了院子的大門,不準我們任何一個人離開,我們才感到事情不好,又不知夫人、老爺和小姐怎樣,至今仍不見回來,我們正仿徨不安時,想不到少爺和甘小姐來了!”

甘鳳鳳問:“現在鳳姨他們在哪裏,你們是不知道了?”

司劍搖搖頭:“總護法說是去山寨的大堂上議事,是不是在大廳,我們不知道。”

小蛟兒咬著牙說:“要是端木一尊這老魔傷了我母親他們一根毫毛,我要他碎屍萬段,挫骨揚灰!”

甘鳳鳳說:“蛟哥!現在我們先弄清楚鳳姨他們怎樣,現在哪裏!”

“好!我去外面抓他們一個人進來問。”

甘鳳鳳搖搖頭:“問他們沒用。”

“沒用!?他們不說?”

“他們不是不說,恐怕是不知道。而且這樣一來,就會打草驚蛇,讓端木知道我們來了,更會將鳳姨他們收藏起來,或者先叫人將鳳姨帶走,然後威脅你。”

小蛟兒茫然:“那我們怎麽辦?”

“我們直接去找端木,出其不意,一下將他活擒過來,或者暗中窺探,先將鳳姨救了出來,總之,到時我們要隨機應變,看情形而定。”

小蛟兒在臨敵應變上,可以說是比甘鳳鳳反應敏捷,但說到事先謀劃,江湖經驗是不及甘鳳鳳,便說:“好!我們現在找端木去。”

“蛟哥!我們不可驚動了外面的明崗暗哨,悄悄的離開這裏,到時,你可要聽我的,千萬不可魯莽行動了!”

“唔!鳳鳳,我聽你的。”

司劍說:“少爺,小姐,我跟你們去。君山上的情形、道路,我比較清楚。”

甘鳳鳳說:“有司劍姐姐去,那更好了!不過,最好有人先轉移監視這裏的人的註意力,那更方便我們悄悄出去。”

“甘小姐,你看怎樣轉移他們?”

甘鳳鳳輕輕跟他們說了一會,翠姨說:“甘小姐,這事我去辦最好了!”

“那就辛苦翠姨啦!”

翠姨便帶了司琴和一個丫鬟,打點一些吃用的東西,走到圓門,守衛的兩個彪漢頓時喝問:“你們要去哪裏?”

翠姨說:“我們送些衣服和吃的給夫人、老爺。”

“不用了!總堂主自有人伺候。”

“你們怎麽不準我去的?”

“這是副教主吩咐下來,為了你們的安全,不能走出這院子,不然出了事,小人們可擔當不起。”

“那我去見副教主,看是不是這樣!”

“翠總管,請原諒,小人們奉命行事,不準聽濤閣中的任何人離開。”

這樣,翠姨與守衛的人爭執起來,越來越大聲,驚動了負責監視聽濤閣的頭目,他帶人趕來了?小蛟兒、甘鳳鳳和司劍早已悄悄溜到了另一處的圍墻下,在這場爭執中,閃電般的翻過圍墻。司劍輕功不大好,小蛟兒提著躍入竹林,一轉眼就遠遠離開了聽濤閣,而翠姨仍與守衛的人在爭執著。

山寨大堂一側的議事廳內,四盞吊燈照得廳內如同白晝,燈光下坐著端木一尊、言三常、曹彤總護法、木本善行者和君山總堂青龍、白虎兩位堂主等六人,除了善行者是黃岐士派來的特使外,其他的都是端木一尊的心腹手下。

湖廣總堂有內三堂、外三堂共六位堂主,內三堂的堂主是俏夜叉黃玉鳳的丈夫公孫龍,姚總管和白龍劍夫人分別擔任,掌管財經、人事和刑法,又叫財堂、人堂和刑堂。白龍劍夫人原是湖西鎖龍幫的副幫主,鎖龍幫為怪影一夜挑了後,白龍劍夫人逃了出來,後遇上俏夜叉,一見如故,結為姐妹,任命為神風教湖廣總堂的刑堂堂主。白龍劍夫人為人較直,處事公正,深得俏夜叉的信任。何況她在鎖龍幫時,對小蛟兒極好。可以說,內三堂的三位堂主,都是俏夜叉身邊的人。外三堂是青龍、白虎和朱雀。青龍、白虎是端木一尊的心腹手下,有意派來湖廣總堂擔任這二處要職,青龍堂堂主是負責水面上的保衛,白虎堂堂主是擔當君山的保衛,而朱雀堂堂主,卻是對外行動。朱雀堂堂主朱明,原是衡陽分堂的堂主,輕功極好,刀法上乘、快而準確,由俏夜叉一手將他提拔上而擔任朱雀堂堂主一職,在端木一尊和俏夜叉之間,保守中立,不偏不倚,誰有理就幫誰,兩邊都不賣賬,只執行任務。

由於這樣,端木一尊也將他視為俏夜叉黃玉鳳的人了,這次會議沒有他的份。端木一尊這時問青龍堂主:“你的船只準備好了沒有?”

“報告副教主,卑職船只早已準備好,隨時都可以啟程出發。”

“好!今夜裏就將黃玉鳳他們三人送走,你和木特使負責保護他們三人的安全,並把他們交給黃教主。”

“屬下遵命!”

端木一尊對善行者說:“大師!人我交給你了,希望大師半路上別出事。”

善行者齜牙咧齒一笑:“副教主放心,人丟不了!”

端木一尊微笑:“有大師這句話,我就放心了!”這頭老狐貍,他心裏早有打算,準備在半路上放走黃玉鳳,由青龍堂堂主為內應。他才不想將黃玉鳳交給黃岐士,她打算以黃玉鳳為人質,要挾小蛟兒為自己所用,更主要的,他看上了小蛟兒一身不可多得的絕學。這一點,善行者又怎知道?黃歧士對端木一尊也有所提防,不然,就不會讓自己的心腹善行者來捉黃玉鳳一家到總壇去了,但恐怕也想不到端本一尊有這陰險出一著。不管是黃岐士也好,端木一尊也好,他們的如意算盤,都因小蛟兒和甘鳳鳳出到來而打破了!

端木一尊又對言三常、曹彤說:“黃玉鳳一走,湖廣總堂之事,就交給兩位掌管。言老弟暫時為總堂主,曹總護法為副總堂主兼總護法。”

言三常和曹彤說:“在下兩人,一定不辜負副教主所托。”

“好!現在請黃玉鳳夫婦和小玉出來。”端木一尊對白虎堂堂主說。

“是!”白虎堂堂主應聲而去。

不久,俏夜叉黃玉鳳、公孫龍和君山的刁蠻公主公孫小玉給帶了上來,顯然他們三人都給封了穴位,只能行走,不能提氣動手。

端木一尊仍假仁假義的一臉堆笑:“黃總堂主,公孫堂主和公孫姑娘,請坐!”

俏夜叉寒臉坐下問:“副教主,你打算將我們怎樣?”

“總堂主請原諒,教主指名道姓請總堂主到總壇任長老一職。”

“有你這樣相請的嗎?”

公孫小玉更嚷起來:“你幹嗎出手點了我們的穴位,你快拍開了我!”

端木一尊微笑:“公孫姑娘,怪只怪令堂不答應去,為了向教主交代,我不能不這樣,不然,怎請得動你們?”

“好!等我見了舅公,叫他將你這顆老頭砍下來給我當球踢!”

端木一尊頓時色變,目似冷電,盯視公孫小玉,俏夜叉頓時凜然,冷冷問:“副教主!你不會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吧?”

半晌,端木一尊一笑:“總堂主,令千金也應該管教管教一下才好。”

“管教自有我來管教,用不了副教主。”

“好!好!總堂主請動身上船。”

“什麽?你今夜就要送我們走?”

“夜長夢多,我還是早一點將總堂主送到教主那裏的好。”端木一尊不再理睬俏夜叉,對青龍堂主說:“青龍堂主,路上小心伺候黃總堂主,千萬別大意了!”

“是!屬下不敢怠慢。”青龍堂主對俏夜叉黃玉鳳說:“總堂主,請!”

公孫小玉叫起來:“你要叫我們去哪裏?”

端木一尊冷冷說:“姑娘不是要去找舅公叫他砍下我的頭麽?”

“你以為我不敢?他不答應,我會自己動手來砍你的頭。”

端木一尊一聲冷笑,對曹彤說:“總護法,你代我送黃總堂主他們上船。”

“是!屬下遵命!”

俏夜叉黃玉鳳目視端木一尊說:“有朝一日,我黃玉鳳能再見副教主一面,一定會報答副教主今日之所賜。”

“好,好,想來不久我們就可相見。”端木一尊心想:到時你不服從老夫之命令,老夫叫你一家三口求死不能、求生不得,就是得到了小蛟兒,我也叫你一家人不得好死。

黃玉鳳、公孫龍、公孫小玉給青龍堂主手下一批弟兄,名為護送、實力解押到山寨的碼頭上船,善行者、青龍堂主和曹彤在後押著。一路上,都有白虎堂的一批好手伏在道路兩旁,以防意外。

一條大船,早在碼頭口等候,兩名青龍堂的高手,先將黃玉鳳夫婦和小玉押上船,也在這時,兩位蒙面黑衣人驀地從船艙裏閃出來,一個黑衣人一下將青龍堂的兩名高手拍飛,跟著以不可思議的掌法,拍開了俏夜叉、公孫龍和小玉的穴位,另一位蒙面黑衣人,劍如寒光,將隨後的幾名青龍堂的人,一下打發去了水晶宮。這事來得那麽意外和突然,所有人一時全傻了眼,連黃玉鳳、公孫龍和小玉也感到愕然。這時,司劍從船艙裏搶出來:“夫人、老爺、小姐,你們沒事吧?”

黃玉鳳驚喜:“司劍!是你?”同時往那兩個黑衣蒙面人望去,又是驚訝:“是怪影?怎麽有兩個怪影的?”

司劍輕輕說:“夫人,他們是蛟少爺和甘小姐,請夫人先別露出他們的真面目。”

小玉驚喜地說:“媽!是怪影叔叔來救我們了!”

在碼頭上,青龍堂主、曹總護法和善行者都從驚愕中醒過來,他們簡直不敢相信,武林中竟然有人敢來闖戒備森嚴的君山。曹彤勃然大怒,喝問:“你們是什麽人!?”

小蛟兒放重聲音說:“怪影!”

怪影兩字一出口,所有神風教的人又全驚震了!怪影在八九年前,已是名動江湖的神秘莫測的人物,倏然而來,悄然而去,人們不知所蹤,這個怪影,已銷聲匿跡幾年,最近又重出江湖,在江西一地,殺了九天飛鷹黃雙翼,挑了神風教在江西的十多處堂口,跟著又在福建出現,殺了雪山一鷹載天,救了南少林,想不到現在又在這裏出現了!

曹彤頓了一會問:“你們是怪影?”

“好說!”

“你、你們要幹什麽?”

甘鳳鳳卻答道:“沒幹什麽!我們只想要你們幾個人的腦袋。說!你們是自己割下來?還是要我來動手?”

“你想要我們的腦袋可沒那麽容易。”

“那你是要我來動手了!你們是連手齊上,還是一個個來?”

善行者首先大笑起來:“好!那灑家先來領教。”

這時俏夜叉黃玉鳳突然說:“慢!我有話說!”

甘鳳鳳說:“黃總堂主有什麽話要說?”

“兩位大俠,今夜相救之情,我先不言謝,但請兩位閃開,我要親自手刃了他們才解心頭之恨!”

善行者瞪眼說:“黃總堂主,你敢背叛黃教主?不怕身受慘刑?”

俏夜叉說:“木本特使,你是效忠黃教主?還是為瑞本這反賊賣命?”

“總堂主這話怎說?”

“看來你跌落了人家的圈套還不知道。”

善行者一怔:“什麽!?灑家跌落了人家的圈套?”

黃玉鳳朝青龍堂主喝聲:“你過來!你有話要問你。”

育龍堂主滿不在乎的說:“總堂主有話請問。”

“說!你是真心護送我去總壇,還是有別的意圖?”

“屬下不明白總堂主的意思。”

“你以為你不說,我就不知道麽?司劍,將青龍堂的第七舵主帶上來!”

第七舵主就是這條大船的頭目,給司劍從船艙裏帶出來了。黃玉鳳目視著他:“說!你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!”

第七舵主嚅嚅地說:“是,是堂主叫我在半路上下毒,先毒殺了木本特使,然後將總堂主一家劫到沒人知道的地方。”

黃玉鳳轉向善行者,問:“特使聽清楚了吧?”

善行者大怒,目視青龍堂主和曹總護法:“說!是不是這樣?”

青龍堂主慌忙說:“特使,你別聽他胡說八道。”

“不!灑家相信。”

“你相信?”

“你知不知道,灑家來洞庭時,黃教主對灑家說了什麽話?”

“什麽話?”

“提防瑞木一尊。現在果然向灑家下暗手了!所以灑家相信,怪不得端本一尊左推右推,不願將黃總堂主交給灑家帶走。”

曹彤說:“木特使,這是本教之事,以後慢慢說,現在我們先對付怪影才是。”

“不!灑家最惱恨的是向灑家下毒手!”

青龍堂主連退幾步:“你想怎樣?”

“灑家要先殺了你。”善行者突然戒刀出鞘,人刀並進,青龍堂主慌忙招架。善行者是漠北的獨行大盜,刀法兇狠快捷,只用三招,便將青龍堂主劈為兩片,曹彤想出手阻攔也來不及了,一怔之後:“你真的殺了他?”

“灑家殺人無數,不在乎殺他一人,現在輪到你了!”

黃玉鳳說:“不!這叛賊交給我來處理。”

善行者看了黃玉鳳一眼:“好!灑家也聞總堂主刀法一流,武功上乘,正想看看,他,灑家就交給總堂主。”

小蛟兒和甘鳳鳳不由相視一眼,想不到黃玉鳳這樣一來,挑起了神風教人的自相殘殺,暫時將善行者爭取過來,少去了一個勁敵。在眾敵環視之下,自己一方,只有六個人,一旦群賊交鋒,小蛟兒、甘鳳鳳和黃玉鳳可以從容應付,但公孫龍、小玉和司劍,武功一般,就不免有危險。而且小蛟兒和甘鳳鳳也不像以往挑神風教其他的堂口那樣,放開手腳拼殺,全無後顧之憂。現在是在黃玉鳳的總堂內,有不少人是黃玉鳳的手下,不能胡亂殺人;二來要看顧公孫龍三人的安全,何況還有更為厲害的對手──端木一尊、言三常還沒有趕來,所以能將漠北這個大盜暫時爭取過來也是好的。

但黃玉鳳的意圖,卻不是單單爭取善行者一個人,更想將青龍堂、白虎堂的一批人也爭取過來,全力對付端木一尊和言三常等人。黃玉鳳到底是一方的總堂主、一地的豪傑,極善觀察敵我雙方的力量,端木一尊不是一個人來,他跟前跟後有一批武林高手相隨,言三常更帶了一批湘西言家的慓悍武士和忠誠的部下,不然,他這個湖廣總堂的總堂主之位就坐不穩。至於自己所信任的內三堂堂主,姚堂主(也是過去流雲山莊的總管家)已為端木一尊關入地獄,生死未蔔,白龍劍夫人手下的一批弟兄,恐怕也在端木一尊的監視之下,不能動彈,而朱雀堂主朱明,仍在外面行動,沒有回來,就是朱明在君山,也不知他是敵是友,相助自己,還是與端木一尊坐在一起,最好的情況,他是雙方都不插手。

所以黃玉鳳從司劍口中,知道是自己的兒子和甘鳳鳳趕來,不由大喜,後又知道小蛟兒在暗中聽到了端木一尊等人的交談,搶先趕到碼頭,出其不意,活擒了青龍堂的七舵主,奪取了這一條大船,更從七舵主的口中知道了端木一尊等人的這一陰謀,一下先抓住這一時機,將善行者爭取過來,同時更渙散了青龍、白虎兩堂主手下弟兄的鬥志,就算不能爭取過來,起碼他們在心中有所顧忌,不敢與自己為敵。

這時,黃玉鳳一張俏面寒得令人可怕,從司劍手中掠過一把刀,冷冷對曹彤說:“叛徒!你出賣了我,也出賣了黃教主!亮兵器!我叫你死而無怨。”黃玉鳳為了將君山神風教的人爭取過來,不能不這麽說。

曹彤見有善行者在一側虎視著,更有兩位怪影目不轉睛地註視著自己。自己雖然有青龍堂的一批弟兄,後面也有白虎堂的一批刀手。但他們一個個在這種情況之下,木然站著,不知所措,黃玉鳳到底是湖廣總堂的總堂主,威嚴猶在,仍可震懾眾人。曹彤感到自己動手,不知能否打敗黃玉鳳,就算打敗黃玉鳳,到時即使善行者不出手,兩個怪影也會出手,那自己是必死無疑。他連忙說:“總堂主,這不關屬下之事,是副教主吩咐下來的。”一邊說,一邊後退。

黃玉鳳叱喝:“那你更應該死去!你明知端木老賊心懷不軌,仍助紂為虐,在大堂上從後面偷襲我,封了我的穴位。現在面對面交鋒,你為什麽不敢出手了?你不出手,別怪我先出手!你想跑是不可能的!要麽,你在我面前自行了斷,還可保存全屍。”

突然,端木一尊從遠處喝來:“總護法,出了什麽事?”聲落人到,木板的臉,環視眾人。他似乎比黃玉鳳更有威懾。

曹彤見端木一尊帶人前來,透了一口大氣:“副教主,你來得太好了!”

端木一尊在火把光下,一下看見了青龍堂主的屍體,一怔而問:“是誰殺了青龍堂主?”

善行者蔑視的說:“是灑家!”

黃玉鳳說:“就是特使不殺,我也要殺了這叛教的奸賊。”

“黃總堂主,你說什麽?你們是不是想反了?”

善行者冷冷說:“不知是你反了!還是我反了?灑家最惱恨是陰謀暗算他人的小人。”

黃玉鳳更冷冷說:“姓端木的,本總堂早知你心懷二意,暗中拉幫結派,陰謀篡奪教主之位,現在陰謀敗露,你還有何話可說?”

“一派胡言!來人!全給我上,別讓他們任何一人離開君山。”

君山洞庭湖畔碼頭四周,不是青龍、白虎兩堂的人,便是端木一尊和言三常的忠誠手下,一聽聞端木一尊的命令,一下全包圍了過來,人數不下二百多人,全點上了燈籠火把,將洞庭湖邊照成白晝。

黃玉鳳暗運真氣,高聲說:“君山的弟兄們聽清楚了,現在端木一尊圖謀不軌,公然背叛黃教主,不單暗算本總堂主,也暗算總壇派來的特使,你們千萬別上當,挑起自己人的殘殺,更犯不著為端木枉送了性命,本總堂主歡迎你們反戈一擊,擒拿叛賊,就是一時不明,不了解真相,本總堂主也希望你們放下兵器,袖手旁觀,千萬別助紂為虐。一切等黃教主來了再說。”

黃玉鳳內勁相當深厚,中氣十足,聲傳遠方,不但四周眾人聽得清清楚楚,連君山、湖面的人,也聽得清清楚楚。一湧而上的青龍、白虎兩堂的弟兄,有些人開始動搖了,更有些人已往後退。

端木一尊氣得大叫:“先給我將這胡說亂語的婆娘活擒了!”

頓時,端木一尊跟前四五名武林高手一齊躍上,其中一個說:“黃總堂主,對不起,最好請你束手就擒,以免我們動手。”

小蛟兒和甘鳳鳳驀然飄來,落在黃玉鳳前後,端木一尊一時沒註意他們站在黑夜的船頭上,現見他們驀然出現,一怔:“你們是誰?”

曹彤在旁說:“副教主,他們自稱怪影。”

端木一尊又是愕然:“怪影!?”

小蛟兒點點頭,目光如電:“不錯。”

“你們來幹什麽?”

小蛟兒指指黃玉鳳:“這位總堂主是我們要的人,誰也不能帶走。至於你們神風教的人自相殘殺,我們不想插手。”

小蛟兒這樣說,不啻奪去了端木一尊最主要的獵物,他就是蕩平了君山,殺盡了所有人也沒有用。端木一尊為了要拿下黃玉鳳、要挾小蛟兒,不惜與黃岐士鬧翻。要不是黃岐士突然派了木本善行者要將黃玉鳳帶去總壇,端木一尊還想慢慢來軟化黃玉鳳,使黃玉鳳為其所用。正因為黃岐士知道了黃玉鳳是小蛟兒的母親,急於要將黃玉鳳調入總壇為護法長老,目的也是要將小蛟兒收歸為自用。這樣,才逼得端木一尊采取了這一行動。要是怪影將黃玉鳳帶走,他這一行動就變得毫無意義。而且這一事件要是傳到了黃岐士的耳中,後果更難以想象,所以端木一尊不單要留下黃玉鳳,也要殺了善行者,就是對所有的知情者,也要全部殺了滅口。

端木一尊聽了假冒怪影的小蛟兒這樣說,一聲冷笑:“別人害怕怪影,老夫卻不怎麽看在眼裏,老夫正想領教閣下的武功。”說著,“呼”地一掌,向小蛟兒拍出。

端木一尊最善長是使用軟鞭,但掌法也十分淩厲、刁狠,這一掌突然拍出,有如石破天驚,倏然襲來。小蛟兒面對強敵,哪敢大意,身形如靈猴閃開,也是一掌拍出,同時對甘鳳鳳說:“你看顧黃總堂主。”

端木一尊在小蛟兒一掌拍來時,竟以天聖老人一拍怪異掌法,將小蛟兒這一股掌勁引向了甘鳳鳳,同時對曹彤說:“你快去擒了那婆娘,別讓她走了。”這條老狐貍,可以說是不自量力,竟以一人之力敵兩個怪影。

甘鳳鳳在閃開後說:“老魔,你這是自尋死路了!今夜要是讓你走脫,我們今後就不稱雌雄雙怪影。”

端木一尊想不到這個怪影竟是一位少女,感到有點訝異,怪影怎麽有雌雄之分了?他從小蛟兒閃開的身法和拍出的掌式,也肯定這不是以往名動武林的怪影,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兩個青年男女,假冒了怪影來君山搗亂。既然不是真正的怪影,端木一尊更不放在眼下,他一邊出手一邊冷笑:“說!你們根本就不是怪影,到底是誰?”

甘鳳鳳說:“等我們在打發你去酆都時,你就知道我們是誰了!”

言三常,曹彤和白虎堂堂主等人聽端木一尊這麽一說,知道這兩個怪影不是真正的怪影,除了感到意外,對怪影的有所顧忌一掃而空,放膽地沖了上來,首先曹彤、白虎堂堂主奔向黃玉鳳,言三常帶著手下直取善行者,另外有三名高手躍上大船,要活擒公孫龍和小玉。黃玉鳳咬牙切齒地對甘鳳鳳說:“姑娘,你別顧我,看顧小玉要緊,我非殺了這兩個君山的叛賊不可!”

黃玉鳳到底能否殺了那兩個君山叛賊?欲知後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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